2022年4月26日 星期二

封控,瘋傳,網暴,退網,戾氣,鍵盤俠,微博、抖音、視頻號、微信,"我噴你"

 上海經歷了什麼?中國其他省市許多人並不清楚

由於審查制度限制了一些信息的傳播,中國其他省市的許多人並不了解上海居民在疫情封控期間的艱難處境一段記錄上海人經歷的視頻上周末晚間一度在中國社交媒體上瘋傳,但次日便難覓蹤跡

中國有許多奇葩大學生
這是其中之一
數年前在杭州西湖
有個女孩請我幫她拍照
她大學剛畢業
利用找工作前用半年時間跑遍半個中國
單槍匹馬跑過新疆、西藏…等等
用她存下來的一萬元人民幣
這我是自嘆不如的!
看看這個叫陳真的研究生…
【故事的開始很簡單,我買了5萬元的巧克力送給全校同學,也就是已經閉環管理近一個月的上海師範大學(徐匯校區)。這是我活這麼久最大的一筆消費了,我希望巧克力能給被困在宿舍樓中的同學們帶來一絲“光”,讓他們的隔離封控生活開心一些。
沒想到,捐巧克力這件事卻為我帶來了持久的網暴——“你炫富的時候想一下爹媽賺錢不容易”、“你不就是想火嗎?呵呵,裝什麼好人,垃圾”、“上海富二代吧”……做完志願者回來看到這些抨擊,說不在意是假的,“巧克力學姐”淪為鍵盤俠抨擊的物件,讓我一度想退網。
先說買巧克力這件事吧。封控之後,我一直想為同學們做點什麼,後來看到輔導員在班級群中安慰同學,鼓勵大家要陽光一點,還說等自己能出去時,會給同學們帶巧克力。
我當時覺得這是個好主意,學校的後勤保障很到位,大家不缺飯吃,巧克力小巧、浪漫,既方便學校老師分發,還能補充能量,而且能給大家帶去快樂。於是我聯繫了學校附近超市的老闆問了庫存,同時也詢問老師,學校方面是可以接受捐贈的。老師以為我只是幫忙拉贊助,聯絡捐贈物資。大都沒意識到這是一項個人採購。
4月2號,超市專門安排了一個人負責整理巧克力貨品。我說要買店裡所有的巧克力。一共是70箱貨,櫃檯上的散裝巧克力也全收集到一起稱重。全程我倆就微信溝通,以照片或視頻確認資訊。理貨兩個多小時後,進入收銀環節,購物小票打出來快一米長,算出總價是5.8萬元。
因為有點超預算了,裡面有一些是禮盒裝、大塊裝的巧克力,我怕到時候不好分發,想著儘量還是所有巧克力的規格都一致吧,就去掉了這部分。最終結算額是50000.08元,我直接把錢轉給了對方。當時轉完錢腦子真的是空白的,只希望他們趕緊把巧克力送去學校,別的來不及多想。
但這是我這輩子買過的最大的單、最貴的物品。前幾天,我還在猶豫那個想要的鏡頭,要不要去淘個二手的。支付完巧克力的貨款,卡裡還剩下多少錢呢?我現在說什麼都不是,說多說少都會被人攻擊。
4月4號下午,我的手機提示音突然熱鬧起來,我的各個社交帳號湧入了非常多的資訊,都是來自上海師範大學徐匯校區同學們的,他們在微博、抖音、視頻號、微信朋友圈感謝我送的巧克力。
這時,我確信,自己花50000.08元採購的巧克力,經由學校後勤保障部老師消殺後已經順利送達到同學們的手中。在同學們發來的資訊中,有的收到了三塊巧克力,也有的收到了二十來塊。
一個學妹說,這幾天正值生理期,零食已經基本吃完了,就想吃點甜甜的東西,收到巧克力感覺很溫暖。
一個學弟說,因為樓層有確診的,每天喝中藥要苦傻掉了,甜蜜來得很及時。
有人開始“炫耀”,還有學姐記得我們,感動到哭……
我們學校自3月12日21點起,就啟動校園封閉管理,只進不出,所有師生不得離校。師生們每天的飯菜由食堂準備好,直接送到宿舍門口。收到巧克力的各宿舍樓同學們,都在花式感謝:彈琴、彈吉他、寫信致謝,稱我為“巧克力俠”、“巧克力學姐”。
那一刻,我覺得特別開心,因為我的願望實現了,在這壓抑的環境下,大家都收穫到了久違的欣喜。】
【在被開心填滿的同時,“網暴”如約而至:
有人質疑我,覺得我年紀小不懂事,發巧克力華而不實,不如發點實實在在的物資;
有人發私信,教訓我是在浪費父母的錢,他們諷刺我說“你不就是想火嗎”,還有人懷疑我是在做廣告;
甚至有網友留言:“我噴你,你會跳樓嗎?你會上陽臺嗎?不會我就噴了。”
在相關的新聞底下,各類聲音層出不窮。我不理解這些人為什麼回來“噴”我,而且“噴”的理由五花八門,且不乏人身攻擊,給我發私信,用盡各種難堪詞彙辱駡質問。這個世界怎麼了,為什麼網路戾氣這麼重?
不知他人事莫論他人路。這幾年我扛著相機上山下鄉趴地出海,賺的一分一毛都是自己一個人拼出來的。我兩年前抖音就火了,還需要花錢火?
壓死駱駝的不是最後一根稻草,而是每一根稻草。】
【我是河南信陽人,父母都在外打工,作為留守兒童的我六年級就開始住寄宿學校了,從小就養成了獨立生活的習慣。
我平時主要靠視頻拍攝賺辛苦錢,那些沒人願意接的很髒很累的活兒我都不嫌棄。出過海、上過船、爬過山、下過地,被蚊子咬的滿胳膊包,大太陽拍片子曬得中暑,進牛棚羊圈拍攝都幹過。我個子不高,只有1米57,對我來說,扛機器並不容易,做久了難免腰酸背痛。但我是一個對自己很狠的人,慢慢地,我就攢了一些錢。這5萬塊錢,都是我扛著相機一分一毛扛出來的,是我自己努力掙的,沒花父母一分錢。
後來我發現,鍵盤俠的刁鑽角度不是我能夠抵禦的,索性就不理會了。靈魂被抨擊得仿佛感受了一場精神分裂的洗禮,我選擇退網了一周,順便思考一下。我一直都是一個開朗、活潑的人,但這次,一度想退網。具體資料我沒有統計,但每天99+的惡意私信是有的,我還停更休整了一個周。
千磨萬擊還堅韌,任爾東南西北風。雖然遭到網暴,但我從未後悔過捐贈巧克力。此外,在得知我的遭遇後,輔導員還曾打電話來安慰和開導我,朋友們也為我打抱不平。巧克力事件的熱度很快就過去了。清者自清,我現在不想再理會這些言論了。
我在上海,我愛上海,我作為一個在上海的學生和博主,希望大家為上海加油,而不是當鍵盤俠。等疫情結束,我還是會繼續拍上海的人間煙火,拍上海的人物故事。上海是一個有溫度、有厚度、海納百川的城市,我作為一個外地人,在上海拍攝這麼久,我接觸到的上海人都善良、友好、包容,上海一定會好起來的。
之前我看到過一條評論,“給快遞員轉200元的女孩已經因網暴而跳樓了,花5萬為校友買巧克力的女孩是否能逃過充滿戾氣的網暴呢”。人們總是感慨已經逝去的,忘卻了還存在的。希望我是最後一個被網暴的小姐姐,不再有下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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